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误惹冷郁权臣后 第7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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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断肠草乃至阴至毒之药,大庸明令禁止,所以毒药都是魏璋自制的,证据在觉明大师手上!”

“宣觉明大师!”

太过不可思议,少帝鲜少地声音变得洪亮,而手还因紧张攥着魏璋的衣袖。

至于觉明大师,因着昨夜少帝祭拜祁王,觉明大师一直在奉先殿祈福诵经,所以很快抵达东华门,将证据呈给了少帝。

罪证有二,其一在魏璋幼时住的寝房里,发现了一本被撕掉一页的药典,这药典虽为孤本,但著书人尚在,祁王府的管家去查证过,缺的一页正是断肠草的制法。

其二,当初魏璋寄养在祁王府时,行动没那么方便,吃穿用度皆拮据,所以想买药材并不容易,更莫说一次集齐断肠草共十三味药材了。

为了不引人怀疑,魏璋花了五年时间,以自身患病为由请王府抓药,再从自己治病的药中扣减出断肠草所需的药材。

魏璋不动声色拼凑了五年,才将毒药药材集齐,而他抓药的账目皆记录在册,只要把账目放在一起细看,就能看出魏璋的阴毒心思。

其实照理说抓几副药的小事王府是不会如此详尽记录的。

偏偏祁王夫妇不喜魏璋,所以对他的用度格外苛刻,看病的银钱是要从他膳食中克扣回来的。

就是这么一个小账目,反倒记录下了魏璋的犯罪证据。

而从账目来看,魏璋获取的第一味断肠草药材可以追溯到魏璋十二岁时,也就是刚入祁王府的第二年魏璋就在谋划杀害祁王了。

一个心智未全的少年,竟然阴暗至斯。

少帝不可置信望着近在咫尺的,他最为信任的臣子。

辅佐他登上帝位的近臣,却亲手杀害了他最仰慕的叔父。

少帝不敢相信,连连摇头,连连后退,险些摔倒。

沈惊澜闻讯而来,从后扶住了少帝。

此番大动干戈,东华门俨然成了朝臣聚集之所,一圈圈围绕着魏璋,或是讶然或是疑惑的目光纷纷投向风暴中心的人。

毕竟十二岁少年谋划五年,毒杀祁王全府的事太过匪夷所思了。

“账目可以作假,笔迹可以作假,仅凭这两件证物如何就能断定魏大人之罪?”

“这位大人大可以去当年的药铺核查一遍。”

薛兰漪反驳人群中那个俨然是魏璋党羽之人。

薛兰漪没有去查过药铺,但她相信魏宣拿着这份证据来威胁魏璋时,一定彻查过。

只要药铺和祁王府的账目对得上,人证物证皆在,魏璋如何能洗脱嫌疑?

“再者祁王府的账目皆由祁王用印,试问谁能伪造亲王印鉴?”

薛兰漪的话让魏璋党羽哑口无言,只有一人闷着声道:“十二岁设计灭门案,很难让人信服。”

“人性本恶,何难理解?”说话的是定远侯裴修远,老太君的外甥。

他未袭爵前,薛兰漪与他打过交道。

此人从前是极信佛的,一串菩提日日不离身,仿若不问世事的俗家弟子,家族大事、朝堂政事t从不过问。

而此时,裴修远的眼是淡漠的,戏谑的,充满攻击性的。

五年,很多的人和事都变了,薛兰漪险些认不出他。

幸而,他现在是向着薛兰漪的,一双凌厉的眸与魏璋对视:“有些人就是道貌岸然,表面心怀天下,实则杀人诛心,侵害无辜,从不手软,对吧魏大人?”

两人相视一笑,意味莫测。

众人的目光皆又聚集到魏璋身上。

少帝紧握着沈惊澜的手腕,始终是存疑的,僵硬地喘息着,“魏、魏爱卿,可有话说?”

“臣,无话可说。”魏璋淡然折腰以礼。

这话不就是认罪了?

在场大臣,包括薛兰漪都未反应过来。

她以为今日必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拉锯战,她没想过能轻易战胜魏璋。

可是,魏璋认罪了……

她讷讷望着魏璋。

魏璋也正望着她。

或者说方才薛兰漪与魏璋党羽据理力争时,魏璋就一直看着她。

她能感受到那束寒芒紧紧追随,她不敢侧目。

而今目光相对,他的眼如深渊,薛兰漪仿佛在他眼中坠落,触不到底。

后背虚无的不确定感让她没有胜之喜悦,只有更深的恐惧。

“魏大人真的无可辩驳了吗?”少帝问。

“无。”魏璋悠然吐出一个字,自始至终看着薛兰漪:“臣的爱妾说什么,就是什么。”

薛兰漪讷讷摇头,她不是他的什么爱妾。

少帝亦无可言,与沈惊澜对视了一眼,心中才有主意,“将、将魏璋押入诏狱,查封镇国公府,等待三司会审。”

魏璋拱手,缓缓退去。

薛兰漪尚且沉浸在恐惧和不可置信中,愣愣跪在原地。

忽地,脖颈一凉,她猛然回过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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